小说 - 新月

“今晚，月色真美”，少年腼腆地说着，掩盖不住嘴角的轻轻上扬。少女的笑容却毫不犹豫地绽放，依偎在少年的怀中。夜色十分静谧，却透露着一缕的温柔与幸福。“从今往后，就请多多照顾了。”少年和少女沉浸在幸福中，这已经不知道是多少次约会了，却每一次都能燃起似火的热情。多少人追求的这种平凡的幸福，在少年少女上毫不遮拦地演绎。

然而命运多舛，美好的生活随着一场意外戛然而止。少年患上了一种蛊，少女眼眶红红的，却仍然勉强挤出笑容，紧紧地抓着少年的手。“抱歉，没有遵守约定呢…”少年温柔抚摸着少女的脸颊，此时少女无望地盯着少年的脸庞，泪水再也止不住的倘下来。

少女想起了他们刚见面的时候，那时候，我们都是孩子呢。男孩呆呆地站在一棵树的面前，女孩注意到了他空洞的眼神，“和我一样孤独呢”，来到了男孩旁边，默默地陪着他。“他们都说，我是一个不正常的孩子”，男孩见女孩久久不离去，打破了沉寂，“情感是什么，大家都说我没有情感”。男孩转过头，面无表情地盯着女孩，见女孩没有回答，转身就准备离开。女孩也不知道为什么，不知是同情，亦或是共鸣，心跳的比往常快几分，直觉让她拉住了男孩的袖口。女孩深吸一口气，羞红了脸，对着男孩的背影说道：“让我来教会你情感吧！”男孩愣住了，这是他第一次体会到一种不同的感觉。往后的日子里，少年在少女的陪伴下，理解并获得了感情，他们相互依赖着对方，救赎着对方，爱上了对方，同时也爱上了这种平凡的幸福。

突如其来的蛊，正在蚕食着少年的情感。少年深知，如果没有情感，他就不再是一个人类，而是一个只会追求利益和效率的怪物，到了那个时候，他会失去底线，不择手段达成目的。灯光显得昏暗，少女趴在床边睡着了。让我最后一次享受你的睡颜吧，少年摸了摸少女的头，像下定了决心，留下了一张纸条，悄悄离开了这个充满回忆、曾经幸福的地方，“我记得，她说这里是‘家’”。

不知过了多久，女孩睁开了睡眼惺忪的眼睛，惊愕地发现少年的消失，女孩备受打击。读完纸条后，女孩只感到绝望蔓延至全身，生不如死，“明明说好了要一起面对啊！”，紧接着昏倒过去。纸条赫然写着：抱歉，现在的我已经不存在了，我不知道以后会不会伤害你，快逃走吧，请忘了我。

少女并没有离开，而是日日夜夜守在屋子里，她心中仅剩最后一丝希望，期盼着少年能够回到这个地方，哪怕是利用她。少女闭上眼，马上浮现起少年的模样：少年亲手做出美味的料理，摆出一副可爱的样子喂给少女吃，如果拒绝，少年就会摆出失落的样子来撒娇；每一次少女陷入焦虑时，少年都会把少女搂在怀里，这个时候听着少年的心跳，总是令人感到安心；每当困难来临时，少年总是率先考虑着少女，凭借智慧化险为夷。回过神来，少女的泪水早已不争气地流了出来。

后来，由于没有情感这个包袱，少年凭借理科才华成为了商业精英，一度轰动世界。少女却不曾放弃，在新闻中寻找着少年的身影，然而每当注意到少年这张面无表情的脸时，少女思绪万千，以泪洗面。位于高位的少年，在拥有一切后，却陷入了迷茫。少年透过大厦的玻璃，俯视着城市的夜景，注视着一个个为了生活奔波的人们。“我拥有了一切、吗？”少年离开了大厦，走过了十字路口，车水马龙；走过了夜市，刚下班的打工人沉浸在短暂的自由中，互相吹着牛皮；走过了大街小巷，一户户人家聚在饭桌上，其乐融融。

不知何时，少年停住了，自己不知不觉竟来到了曾经的小屋门口，也就是少女曾经说是“家”的地方，窗户传来微弱的亮光。为什么我要来这个地方呢，这里有能找到答案吗？屋里传来脚步声，少年连忙躲开，他自己也不知道一个在商界风生水起的人为什么如此慌乱，还好只是虚惊一场。少年有一次来到门前，伸出手准备敲门，却迟迟没有敲下去，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这么做，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想这么做。

最终，少年没能敲下这个门，转身离去了，又变回面无表情的模样，程度似乎比以往更加深。少女透过窗帘的间隙，其实早已看见了这一切，由希望变成失望的一瞬间，少女的心滑落谷底。少女来到了门外，依依不舍目送着少年离去，她想叫住少年，可是喉咙却梗咽了，像是下定某种决心一般，把那句话连同失落一起吞了下去，直到少年的背影消失不见。月光下的一切十分静谧，两个身影却格外孤独。如此戏虐般的命运，将两个形影不离的恋人，变成了毫无瓜葛的路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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少女挽留

最终，少年没能敲下这个门，转身离去了，又变回面无表情的模样，程度似乎比以往更加深。少女透过窗帘的间隙，其实早已看见了这一切，由希望变成失望的一瞬间，少女的心滑落谷底。少女来到了门外，依依不舍目送着少年离去，她想叫住少年，可是喉咙却梗咽了。少女闭上眼，心中充满了失落与不甘，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，调整了思绪，向着少年奔去了。少女从背后直接把少年抱住，就和那段时间每一个日日夜夜一样，结合在了一起。两人相视，再也忍不住，没有多少话语，只有充满感情的泪水，此时无声胜有声。“今晚，月色真美呢”，少女破涕为笑。

作者

• 虚空若雪。